侍应生愣了一下，“先生，这……”
陆文宴完全无视了侍应生的为难，只是轻抬眼皮望着他。
这男人露出这副表情的时候，总有一股涌动的锋利杀气。
侍应生才二十来岁，根本没见过这样的阵仗，转身硬着头皮到了闻清那桌，不过也没好意思开口问，只是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咖啡杯。
“是一杯无糖拿铁，先生，您要来一份么？”
这桌子上的气氛莫名比周围冷了两度，侍应生脸色窘迫地站在原地好一会。
陆文宴面色这才冷静了一些，从刚才的那种愤怒里抽出身来。
他对侍应生点点头，“抱歉，一杯无糖美式。”
薛娇娇眼看陆文宴已经把她忘了，赶忙也跟着侍应生说道：“我跟他一样。”
等侍应生离开她这才转过身子，面对男人，“文宴，你到底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。”陆文宴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股冲动是怎么了，“昨天的药劲还没散吧。”
不然怎么会不管不顾地直接冲过来。
薛娇娇又凑近了一些，“不舒服吗？”
她身上有一股甜腻的香水味，和昨晚他在女人身上闻到的那种清香不一样。
像是极淡的栀子花带着露水的味道，就那么一下，叫他这几年总是不间断的轻微耳鸣，停顿了片刻。
那一瞬间他耳边都是女人的呼吸声，和她软乎乎的，糖果一样的声音。
“文宴？”
薛娇娇声音稍大了些。
闻清原本只是盯着桌面的眼睛稍稍抬起，越过景申的肩膀，看向陆文宴那一桌。
两个人依偎着的样子真是亲密啊。
“喂，”景二少忽然出声，“你羡慕啊？”
“你瞎说什么，”她翻个白眼，“大总裁能放下身段陪着爱人来这种小地方，我可羡慕不来。”
景申撇撇嘴，一双桃花眼盯着闻清，“也是，他现在都认不出你了，说明他可从没仔细看过你一眼，我可是一眼就看出你是谁了。”
闻清眼神微不可察地黯淡了一下。
随即又冷笑一声，“是啊，从没仔细看过我一眼。”
她话音未落，景申忽然一把抱住她，将她的脑袋捂在自己怀里。
“哎！”
“嘘！”
他们身后的陆文宴站起身，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路过，付钱之后，径直出了咖啡店的门。
又等了好一会，景申这才把闻清放开。
她眼妆都被他蹭花了，“你干什么！”
“你不是不想叫陆文宴看见么，帮你啊。”景二少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终于掩盖不住又露了出来，“你可真够大胆的，昨晚一个人去闯他房间，陆氏的侦查手段可比我们还要厉害，你不想想他找到你了怎么办？”
“薛娇娇不会让他找到我的。”
景二少一愣，随即又笑出声，“早就发现你是个狠的，考虑的还挺周全，陆文宴似乎从没发现过你这一面。”
“他会发现的。”
景申脸上的神色收敛，忽然严肃起来，“你……你不会还要报复陆文宴吧？”
闻清的背上那个早就消失的纹身忽然又隐隐作痛。
这么多年的纠缠牵扯，已经在她身上烙下洗不掉的印子。
以至于她现在一想到陆文宴，手指尖还会不自觉地颤抖。
不过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，全都被落地窗外的男人看在眼里。
这个女人，他认识。
只是他不记得了。
陆文宴又转头看了一眼玻璃窗里的女人，低头给老秦发了条信息。
【把叫闻清的那个女人，所以资料都发过来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