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隐藏欲望的丈夫》 快要丧失理智了 莱昂诺尔回到卧室时,已经是午夜了。 惨淡月光透过琉璃穹顶泼洒在长绒地毯上,将原本温柔的暖色调冻得冰冰凉凉。不过,房间里充满了她的香气,这让他那具被凛冽北风刮去体温的强悍身躯,又瞬间喷涌出蒸腾的热气。 颤抖的手指微微撩开床幔,想要借着微光确认一下她是否安然睡着。绵软被褥中曼妙的人形自由舒展着四肢,这是安全感满满的睡姿,她之前从来不曾这样入眠。 正当他依依不舍地克制住轻抚她脸颊的冲动,直起腰来,一只暖烘烘的小手忽然探出,握住了他回缩的长指。如此猝不及防,莱昂诺尔晃了晃,险些将上半身砸在那层层迭迭的云朵里。 “老公?”芙蕾亚星辰般的瞳孔在黑暗中闪耀着柔光,她的眼神没有聚焦,显然什么也没看清。但这过分强烈的存在感,还是让她霎时便有了反应。 明明说好明天才回来的,怎么这么快? “乖,接着睡。我骑了一天的马,洗洗就来。”莱昂诺尔嘴角不自然地抽动着。她穿得太少,靠得又太近,已经有点令人难以忍受了。 得赶紧去浴室解决一下,小半月没见,想得发疯。如果这时候失控,后果不堪设想。 “嗯……要叫侍女来吗?”芙蕾亚眼神黯淡了一秒,旋即又抬起长睫,关切地问道。今天不是行房日,她记得很清楚。但这么久没回来,莱昂就没有半点亲近她的想法吗? “不用,我自己很快就能搞定。”似乎听出她略带委屈的声调,莱昂诺尔犹豫着凑上前,在她睡得绯红的粉嫩脸颊上快速啄了一下,便抽身退出了这座暖洋洋的温柔乡。 骑装长裤的材质向来柔软不到哪去,否则很快便会被马鞍磨穿。挤压这一路,早已充血到了极限。莱昂诺尔不得不咬着牙,小心翼翼地解开内扣,将层层布料褪下,直至那根青筋盘虬的粗硬巨物张牙舞爪地露出了狰狞面目。 不该在归途中一直想她的。原本已经很刻意在转移注意力了,药也带了充足的份量,结果还是胀成这样。莱昂诺尔缓步走下浴池湿滑的台阶,尽量不发出太大声响。 水冷着,刚好。 刚才在床边衣架上拿来的睡衣外披,芙蕾亚应该只是晚间穿了一小会儿。气味淡淡的,是她独有的甜香。侍女明早就会把新的送来,这件即便沾染了他的汗味,也不会被她发现吧? 想着,莱昂诺尔已经将那柔滑轻薄的衣料揉成一团,压在鼻尖。只是这么嗅了嗅,那根不听使唤的东西便又跳动着胀大一圈。 “呃……”额角的细汗涔涔渗出,又顺着鬓角滑到下颌。快要丧失理智了,得赶紧射出来才行。 他闭上眼,昏黄的灯光仍旧影影绰绰地照映着瞳孔深处。恍惚中芙蕾亚仿佛正向他张开手臂,半睁的水蓝色眸子噙着泪花,正在以一种极其魅惑的姿态,向他拱起了柔美的腰线。 “哈啊……芙蕾亚……”男人粗重的喘息暧昧地回荡在冰凉的石质墙壁间,幸而这些石材在建造之时便被打磨成了凹凸的平面,吸音效果极佳。就连那过于狂暴的动作带来肉体碰撞的闷响,也都一并消融在雾气之中。 伴随着一连串难以自抑的嘶吼,一股粘稠的白色浊液飞进不远处的池水里,晃悠悠地沉了下去。莱昂诺尔显然还没满足,即刻又以惊人的速度大力撸动起那根敏感无比的肉柱,直至第三次喷射过后,隐隐的刺痛和麻痹感缓缓从腿间传来。每每到了这时,就很难再靠双手的刺激达到巅峰。 可他还硬得发疼,今天不是行房日,不该碰她的。莱昂诺尔大汗淋漓地转过身,正要伸手去够刚才放在水池边的药瓶,却被那不知何时起出现在门口的单薄身影惊得浑身一震。 “莱昂?”芙蕾亚圆睁的星眸中盈满了战栗的惊恐,被发现的刹那,双手捧着的睡衣也明显滑落了几寸,又被她慌乱之下紧紧地夹在腰际。 “你忘了拿衣服,我……”清冽的嗓音此刻显得有些干涩,她垂下眸子,唯恐被他看出目光中的泪意。 果然还是有所隐瞒吗?说是要沐浴,不过为了避开她罢了。 别害怕,我在这儿 莱昂诺尔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床边时,正犹豫着该如何安抚受惊的妻子,却发现她似乎再度沉入了甜甜的梦乡。 呼吸声细小而均匀,目之所及,只有她微微起伏的纤细后背和肩头,它们静谧得如同月光下的山丘。 刚才吓到她了吧?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旁观的?这小家伙向来都是悄无声息,动静轻得像一只猫。 平日里行房,都是极尽温柔地服务她,从未让她见过自己如此丑恶的一面。万一她受到太强烈的刺激,又勾起不愉快的回忆,眼前这偷来的幸福,恐怕会如泡沫一般烟消云散吧? 只是刹那的闪念,便足以令莱昂诺尔被灭顶的恐惧所吞没。从头脑中轰然炸响的彻骨寒冷,不消多时便传遍了四肢百骸,最后只余下指尖发麻的针刺感。 他深呼吸了十数次,才好不容易将神志从绝望的谷底扯回了太过美妙的现实。体温隔着衾被传来,就连她的呼吸声,都可爱得叫人心神不宁。莱昂诺尔小心地挪动着庞大的身躯,以免侵扰她深沉的睡意。 本来策马狂奔了一天,是为了能早点回来抱抱她,哪怕是早一秒看见这张脸,也能即刻冲散他所有的不安与阴霾。但当日思夜想的人儿活生生地摆在眼前,触手可及,他却退缩了。 还是先别碰她吧,免得兽性大发,失了分寸。 在他目光不可及之处,芙蕾亚安静地半闭着长睫,凝望着不远处窗台上那盆淡粉色的铃兰。他即便公务在外,也不忘吩咐园丁每天按时送来她最喜欢的花。今天早晨,才刚收到他寄出的第三封家书。 这是爱吧?莱昂对她的痴迷与眷恋有目共睹。因着她体弱畏寒,他斥巨资改造了整座府邸的供暖系统。霍华德庄园年代久远,设施古旧,整改起来尤其耗时费力。 此外,还有数不尽的稀世珍宝、锦衣华服。即便是大名鼎鼎的公爵府,要承担如此高昂的开支,莱昂也须得不时参与领地战争,来换取大笔酬金。 每次外出打仗,他都如死神一般冲锋陷阵,为的就是早日回到她身边,寸步不离地厮守终日。 细细想来,她不过是个毫无家族荫蔽的孤女,又在一场坠马意外中丧失了早年的记忆,就连新婚的甜蜜时光也不曾留下一丝痕迹。嫁入霍华德家这么久,一无所出,莱昂他是为着什么,日复一日地将她捧在手心里,悉心呵护呢? 过度思虑令她太阳穴至头顶的血管都开始簌簌发疼,丈夫灼热的呼吸均匀地吹在脑后,在他环抱的姿势下,她总是特别容易入眠。即便方才打消了倦意,想要细细琢磨一番他在浴室里的所作所为,竟也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深沉的黑暗。 一张男人的脸,又是他,近来时常浮现在梦中的。 银色短发宛若月光下浮动的星河,多么漂亮的一张脸啊,微微开启的唇瓣似乎在述说些什么,但不论如何屏息凝神,都听不清任何一个发音。 正当她急切地迈开被浓雾绊住的双脚,想要上前一探究竟时,一座庞大的阴影从身后压来,仿佛是喷涌着熔岩的活火山隆隆靠近。她不得不战栗着扭过脸,本能的恐惧在周身凝结成冰,动作也迟缓起来。 是龙,纯黑的棘皮之下,是狰狞的獠牙与猩红的瞳孔,它们共同组成了这只怪物的头部,让人毛骨悚然又胃液翻涌的丑陋嘴脸。 当怪物朝她伸出利爪,芙蕾亚尖叫着向后退去,直至跌落万丈深渊,猛然惊醒。 率先映入眼帘的,是一张纯白色羽毛织成的捕梦网。它轻盈地从帏幔中垂落,带着神秘又空灵的气息,瞬间将她飘忽的灵魂拉扯了回来。 “怎么了?又做噩梦了?”莱昂诺尔满脸紧张地将她颤抖的双肩搂住,搂得那么紧,几乎要碾碎她脆弱的胸腔。可芙蕾亚一声没吭,有他在,感觉安心多了。 “没事,我没事。”惊魂未定的小脸在转向他时,强撑着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靥,温柔而凄切。仔细确认过她眼眸中没有厌恶和恐惧,莱昂诺尔才终于松懈下来,俯身一遍遍地亲吻她皎洁的前额。 “别害怕,宝贝,我在这儿。” 我的芙蕾亚(h) 暖烘烘的浅淡香气,顺着他肌腱忿张的手臂和胸口流遍全身,夹杂着香草浴盐压不住的铁锈味,抑或是血腥味。 对于丈夫的工作,她不能说一无所知,但也了解甚少。这座古老而冰冷的城堡就是她的整个世界。虽然不是从未想过,想跟他一起去城外散散心,但每每提及此事,莱昂诺尔的脸色便会霎时间阴云密布,令她本能地噤若寒蝉,只得权且打消了这个念头。 有时候会安慰自己,莱昂这样悉心又体贴的丈夫,还有什么可挑剔的?正如侍女和管家所说,城外必定是一片荒原,出没着各类魔兽和流民,他会担心进而过度保护,也是情理之中。 可是……总觉得对他还不够了解。比如今晚,明明那么久没见面,为什么他宁愿在浴室自渎,也不碰她一下呢? 芙蕾亚泛红的面颊宛若火烧云下的洁白雪层,剔透而诱人。她明显带着稚嫩的诱惑瞬间便让他心中警铃大作,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决绝地将她推开。 “老公,你不想我吗?”那张美到极致的小脸缓慢地隔着睡衣轻蹭他肌肉紧绷的胸口。两团硕大而坚硬的肌块急促而绵长地起伏着,他又出汗了,胸前有点湿,却又凉凉的。 莱昂诺尔浑身一激灵,警觉地捏起她的下颌,才发现那双宝石般璀璨的眼眸中噙满了泪光。 “你哭了?我又惹你不高兴了吗?”莱昂诺尔原本还有些发红的脸顿时白得吓人,他手足无措地乖哄着,声音带着颤抖。“别哭……是有什么想要的吗?我天一亮就去买好不好?” 芙蕾亚哭得更厉害了,她伸长雪白晃眼的双臂,轻轻搂住了他结实的窄腰。“为什么不抱我?是对我的身体感到厌烦了吗?” 犹如惊雷在脑中炸响,刚刚靠药物压制的欲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再度汹涌而来。莱昂诺尔汗如雨下,怀中捧着的小身子香喷喷,软绵绵,让他几近崩溃。 她竟然会这么想?厌烦?天知道他多久没有满足过了。 可他还能由着性子肆意妄为吗?他们体格悬殊,精力也天差地别,他真的不想再伤她了,真的不能…… 可眼下的姿势实在太暧昧,昂扬的肉棒已经不由分说地抵住芙蕾亚的小腹,这大小,看起来能将她活活顶穿。 小心一点的话……应该没关系吧?如果能让她舒服,她的依赖又会增添几分? 莱昂诺尔终于放弃抵抗,俯身将她压倒在柔软的床褥间,开始温柔地亲吻每一寸绯红的肌肤。她很快便动情了,嘤咛着拧动身子。黑暗中水润的眼眸透出墨绿色幽光,她真的不知道,自己正身处怎样的危险之中。 “不舒服就咬我,嗯?”男人原本淡色的瞳孔正在缓缓变红,他努力调整着呼吸,一连串舔舐和亲吻在原本光洁无瑕的锁骨和乳峰上留下暗红的瘀痕。 轻轻一碰就会留下印迹,他这还没用上一成力气。这样媚骨天成的诱人身子,搭配上芙蕾亚带着几分天真无知的冷淡性情,足以致命。 从不需要女人的怪物,又是何时开始沉溺于她布满鲜花的荆棘陷阱?他是猎物,还是猎人? 弥漫着淡淡体香的浅粉色私处,此时正泛滥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。软嫩花瓣被粗糙指腹捻弄出滑腻的爱液,伴随着压抑的嘤咛和拧动,芙蕾亚月光一般皎洁的雪色肌肤在逐渐泛红,宛若一朵即将绽放的花苞。 凭他的夜视能力,身下妻子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。但他从未透露过自己能看清她在床上的全部细节,这可能会让她因难堪而愈发收敛。 “嗯……嗯……莱昂!要来……”话还没出口,芙蕾亚圆睁的星眸直勾勾紧盯着帐顶不存在的一点,失神地高高拱起纤腰。一股清亮而温热的液体从双腿间那极美妙的一处迸发而出,在她婉转高亢的惊呼声中,洋洋洒洒喷湿了床褥。 男人似乎有些气闷,喘息声中带着沉浊的暗哑,他倏地贴上来,灼热柔软的唇瓣不由分说地覆住那微张的檀口。舌头相互缠绵搅动的水声如此暧昧,令人心动加速。 “芙蕾亚……我的芙蕾亚……” 既然开始了,就不会轻易结束(高h) 被遮挡住的视线,目之所及只有一堵棱角分明的胸膛。沉溺于高潮余韵中的恍惚神志,瞬间便被腿心传来的滚烫温度与强悍力道拉回了现实。 “唔……!”黑暗中她本能地用双腿勾住了那钢铁般坚硬的鲨鱼肌,努力放松着扩张到极限的那块软肉。莱昂诺尔的性器大得可怕,虽然她也没见过其他男人,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 最初纳入时的恐惧无以复加,不过随着行房次数的增多,她的承受能力也大大提高。特别是适应后疯狂拉扯神经的极致快感,竟让她有些沉溺于这猛烈的肉体碰撞。 此刻,莱昂诺尔颤抖的呼吸正吹在耳畔,他不动声色地一手掐住她汗湿的腿根,势如破竹的强势挺进将身下不盈一握的绵软娇躯渐渐顶上床头。听出她呻吟中的哭腔,他左手紧扣那战栗的双肩,以免她因过于猛烈的冲撞而飞出帐外。 “哈啊……进去了……”男人低头舔舐着她湿漉漉的长睫和脸颊,沙哑低语仿佛从遥远的虚无中传来。 好不容易顶到尽头,过于紧致的吸吮令他险些把持不住。即便粗壮的根端和囊袋还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,分身传来的温暖裹挟已经将他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击的粉碎。 芙蕾亚似乎刚刚松了一口气,才有余力回应丈夫温存的爱抚。和那骇人的入侵者搏斗,几乎让她精疲力竭。丈夫滚烫的分身将他异于常人的体温迅速传遍她微凉的身子,只是一瞬,便点燃了她沉睡的情欲。 不断下坠的子宫,在肚脐以下的区域激起酥酥麻麻的痉挛,有些疼却很舒服。她微微拧动着下肢,原本紧缠住莱昂诺尔粗壮脖颈的双臂猛地勾紧。 湿漉漉又软绵绵的甬道被撑开到了极限,夹得太紧他有些招架不住,下腹一阵阵抽搐的痉挛顺着血管迅速蹿上头顶。莱昂诺尔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,体内极为强烈的爆发力正在叫嚣着横冲直撞。 “可以动吗?我……”他快要撑不下去了,这无比美妙的温度与压力,久违的快感足以融化骨血。现在不是他的发情期,但神志已经开始模糊,视线一片血红。 “嗯……莱昂……里面好……”微弱的嘤咛将他最后的理智拉扯得脆弱不堪,伴随着野兽般低沉沙哑的嘶吼,莱昂诺尔风驰电掣的猛烈冲撞让她一时之间失去了呼吸。涨红的小脸和失焦的眸子是如此诱人,刺激着他蓬勃的兽性。 太爽了……忍了这么久,他几乎已经习惯了禁欲的痛苦。 “啊啊啊……太激烈了!莱昂!”芙蕾亚惊惶的美丽双眸噙着点点泪光,虽然非常确定他不会伤害自己,但每每他渐入失控状态,这过分骇人的狂野动作还是令她心惊肉跳。 但很快,訇然炸裂的高潮便敛取了她全部的意识。散大的碧蓝色瞳孔无神地凝视着抖动的床顶,急速痉挛的四肢和躯干,只在瞬间充血成了妍丽的粉色。 “啊……”被那细小幽深的甬道狠狠夹了一下,强力绞动几乎将精液从烙铁般坚硬的性器中狠命吸出,莱昂诺尔眼前一黑,呻吟着顿住了动作。 还不等她缓过劲儿来,他已经咬紧后槽牙,再次开始新一轮发狠的抽送。 “不……不要!不要!还在……唔!”急切而微弱的呼喊即刻便淹没在汹涌澎湃的肉搏声中。 他也想出声安抚,但这铺天盖地的快感如洪水般倾泻而下,令他浑身剧烈颤抖,喉头骤然紧缩,除了低沉沙哑的呜咽,他发不出任何声响。 这是她想要的,既然开始了,就不会轻易结束。 高潮的迭加是如此惊人,让抽搐的芙蕾亚几近晕厥。下一秒,已经被他翻了个身,整个裹挟着压倒在柔软的靠枕上。她再也发不出声音,只有细碎的吞咽和喘息声从脆弱纤细的脖颈中滑出。 “啪”的一声,粗壮黝黑的肉柱借着蜜液的润滑,整根没入。这个姿势进得特别深,直撞得宫颈口凹陷到极致,芙蕾亚猛地仰起头,圆睁的星眸霎时盈满泪水。 他每次只要做起来,就仿佛变了一个人,粗暴又强势。带着仿佛要碾碎她的气势强压下来,虽然舒服到 了极点,也着实难以承受。好在他始终都保持着一丝清醒,不至于真的弄坏她精致的身体。 “呜呜……”脑后传来男人野兽般的嘶吼,那一刻,奇异的记忆碎片带着呼啸的暴鸣从耳畔掠过,转眼便湮灭在毁天灭地的感官极乐之中。 拉法耶特的访客 山峦般庞大而坚硬的躯体,血红的竖瞳在动荡的拉扯中忽明忽暗。直觉告诉她身上的男人就是莱昂诺尔,但她从未见过丈夫这么可怕的模样。 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的强硬压制,紧咬的牙槽缝隙中逸出野兽般痛苦的悲鸣。 “不要!饶了我!对不起……”她想要大声呼喊,声音却卡在喉咙深处,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冲口而出。 窗外传来的啁啁鸟鸣,将芙蕾亚混沌而浓重的梦境扯开一丝缝隙。被子严丝合缝地裹在身上,显然是被莱昂诺尔精心摆弄过。 枕边感觉不到那熟悉的体温和气息,他已经离开了。 昨晚是如何失去了意识,记忆相当模糊。周身似乎还残存着他滚烫的触感,坚硬肌块上盘虬的粗壮血管,每每磨蹭着她柔软细腻的肌肤,都会激起一阵危险的快意。 只能想起他温暖的怀抱,强势又充满爱意的挺进,和一遍遍吹在耳畔的颤音。 “我爱你……我爱你……” 想到这儿,方才还如大理石般冰凉的面颊,倏地泛起两团热烘烘的红晕。丈夫素来沉默寡言,也不擅调情。这种话,只有在动情忘我之时才会冲口而出,也只有在这时,芙蕾亚能够百分之百确定,莱昂诺尔爱她,胜于一切。 本想自己下床穿好衣服,腰部以下却酥软得不受控制,只得缓缓挪到床边,拉动了垂落在枕旁的那根绳子。 “夫人,您醒了。”短暂而利落的敲门声过后,蕾拉漂亮而俏皮的小脑袋从门缝中探出。确认是芙蕾亚需要她的帮助后,连忙回转身,将摆满盥洗用具的小车推了进来。 作为霍华德庄园侍女长的独女,从小备受宠爱的蕾拉,与母亲有着截然不同的性子。她喜欢一切时兴的新鲜玩意儿,对于各路小道消息也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。 虽然有时显得聒噪了些,但芙蕾亚也乐于从这活泼的小姑娘那儿,探听些公爵府高墙外的新闻。而今天,她显然在极力压抑着喜悦的心情,以致鼻梁两旁浅棕色的小雀斑都几乎跳起舞来。 “公爵阁下他……出门了吗?”犹豫片刻,芙蕾亚还是趁她转身搓洗帕子的当儿,小声询问道。明明昨夜才刚赶回府邸,总不至于今天一早又出征了吧? “嗯。”蕾拉不假思索地答应一声,转过身时,窥见夫人紧张又凝重的脸色,连忙绽出笑靥,灰雀般高亢的声线也压低了几分:“只是出城一趟,很快便会回来的。听母亲说,明日有贵客来访,从拉法耶特来的哟!” 拉法耶特? 芙蕾亚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奇异的暖流,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,就曾经经历过这似曾相识的一幕,如今又如海市蜃楼般重现了。 她应该没去过这座城市,帝国的首都。只是从管家送来解闷的画本上读到,那儿有着和公爵岭截然不同的肥沃平原,繁华街道,和无数锦衣华服的优雅贵妇人。 她们在闲暇时会成群结队地乘搭敞篷马车,去富丽堂皇的戏院里观赏美轮美奂的歌舞剧。这是她在梦中都不曾想象过的生活,在这四面高墙之内,连窗棂都是坚硬无比的生铁。虽然不愿意往那方面联想,这房间真像是个密不透风的鸟笼。 仆人们似乎经过专门的训练,不约而同地对外界的一切闭口不谈。也只有蕾拉,会偶尔走漏风声,为她带来一些拨动心绪的消息。 “夫人,我帮您搽药吧。”见她出神,蕾拉自觉失言,赶忙半跪在床边的脚垫上,旋开了盛满乳白色药油的小巧罐子,一股清淡的药香幽幽飘散在空气中,与芙蕾亚甜蜜的体香混合着,沁人心脾。 略显苍白的小脸顿时有些发烧,蕾拉年纪虽小,也看出了她满身行房的痕迹。如若不用药乳稍加按摩,这些淤血、牙印和肿胀,恐怕要花上好几日功夫才能彻底消散。虽说夫人身子弱,鲜少在公共场合露面,但万一呢? 万一公爵大人打算携她一同会见远道而来的客人,提前做好准备,总是没错的。 帷幔被轻轻撩起,又用流苏绳子系在了香檀木床柱上。浅金色的日光见缝插针地透过纱帘,照亮了这张充满暧昧气味的床榻。 眼见芙蕾亚白玉雕塑一般的肢体舒展平铺在眼前,就连蕾拉也忍不住心跳加速。指腹触及她绵软又富有弹性的肌肤,仿佛在揉捏着一片云。幻觉般的美妙体验,让蕾拉微微翘起的鼻尖缓缓渗出一层细汗,亮晶晶的。 别离开我 西翼一整天都很安静,除了几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侍女在门外待命,芙蕾亚几乎没有见到任何人。蕾拉本该留在房间陪伴,但她一早看出这孩子的心飞到了九霄云外。 莱昂诺尔从昨天开始便有些心不在焉,他的情绪从不外露,但微妙的变化还是会被妻子细心地捕捉到。 从拉法耶特来的贵宾,会是谁呢?是男是女?什么模样?她太好奇了,却如往常一般云淡风轻地压抑了自己的小心思。 午餐前法布尔医生突然造访,倒是令芙蕾亚和侍女们措手不及。这本不在日程安排中的例行检查显得有些仓促,但这位稳重的灰发老人还是有条不紊地完成了全部流程,而后彬彬有礼地退出了内室。 傍晚的霞光格外艳丽,从卧室朝西南面的窗口望去,天边翻卷的火烧云镶嵌着耀眼的金边,那浓墨重彩又边界清晰的硕大气团,给这寻常的一天平添了几分浪漫格调。芙蕾亚正看得出神,房门被敲响了。 莱昂诺尔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,她从未见过丈夫如此僵硬的表情和步伐。紧随其后的是一位衣着极其华丽而时髦的贵族女性,看起来较她年纪稍长。 鹅蛋形的脸庞美丽而坚毅,隐隐透着一股桀骜的气度。墨绿色的瞳孔大而明亮,宛若一汪沉寂的深潭。四目相对的第一眼,芙蕾亚心尖狂跳不止。 “芙蕾亚,这位是皇太女殿下。”莱昂诺尔紧绷的下颌生硬地开启着,牙缝中挤出的这几个字,将她从片刻的神游中拽回了现实。 本能地瞥了丈夫一眼,他似乎正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己的表情,目光中是从未见过的忐忑与……恐惧? “殿下。”芙蕾亚乖巧地迎上前来,正要躬身行礼,却被对面的美人儿扶住了双臂。“快坐下,别累着。和以前一样,叫我丽兹就行。” “殿下!”莱昂诺尔近乎失态的反应,显然把芙蕾亚吓到了。他横冲直撞的架势和那透着焦急的断喝,是那么粗鲁又不可理喻。伊丽莎回过头,平静地直视着他。 莱昂诺尔伸到一半的胳膊猛然间顿住,大手颤抖着收紧,又缩了回去。 “丽兹?”芙蕾亚微微歪头,水蓝色晶亮的瞳孔中透着一丝懵懂,仿佛正在在努力从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的踪影。对面的丈夫目不转睛,表情中的痛苦好像已经达到了难以忍受的巅峰。 居然不是第一次见面吗?可莱昂他……似乎很害怕她想起来什么? “不记得没关系。”伊丽莎扬起唇角,右下方那点边缘清晰的棕色小痣也霎时间生动无比。她笑起来可真好看啊。 “公爵阁下说你身体抱恙,不能出席晚间的宴会。这么久没见,说什么我也要来看看你。”皇太女牵着芙蕾亚冰凉的右手,将她安置在房间中央的沙发里。“近来过得怎么样?他对你……好吗?” 芙蕾亚略带疑惑地抬起眸子,不敢再看丈夫那张血色全无的俊脸。她素来深居简出,为什么会与远在首都的皇太女有交情? “公爵大人对我很好,多谢殿下关心。”与她的细腻绵软不同,伊丽莎十指修长硬朗,骨节分明,被这样的双手紧握着,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安全,似曾相识。 “那就好,看你气色不错,我就放心了。等天气和暖些,让莱昂诺尔陪你来拉法耶特走走?”伊丽莎抬起右手,替她理了理鬓角微微翘起的鬈发。 “宴会就快要开始了,请皇太女先行一步。”公爵高大的身形掩映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,窗外垂坠的夕阳已经彻底淹没在层层火烧云之下。待到伊丽莎和随从们出了门,他几乎是扑到了妻子身前。 “莱昂?”被他急不可耐的动作所震慑,芙蕾亚一动也不敢动,只得任由那两只粗糙而巨大的手掌,哆哆嗦嗦地捧起她泛红的面颊,反复仔细地摩挲着。 “我爱你,一直只有你,别离开我。”莱昂诺尔梦呓般的低语有些不知所云,高挺的鼻梁紧贴着她光洁的前额,滚烫的双唇从上到下,细细密密地吻遍她整张脸,又向下移动至纤细温热的脖颈。 “唔!”簌簌跳动的血管被触碰的瞬间,芙蕾亚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,急忙扫视了一圈四周,侍女们不知何时已经退下了。莱昂诺尔粗粝的舌尖在她耳垂四周温柔地舔舐着,双脚悬空的不安全感霎时便被他强有力的抱持所填补。 “莱昂!晚宴快要开始了!”芙蕾亚气喘吁吁地揪住他几缕额发,却被顺势捧高,灼热的呼吸吹在胸口,酥酥麻麻。 至少此刻,她需要他(h) “我知道。”莱昂诺尔叹息着半跪屈身,轻薄的丝绸裙摆被粗糙的指腹蹭到腿根。当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,他不由自主地深呼吸,将手指伸向那散发着蜜糖般诱人甜味的腿心。 “啊……”修长而粗硬的食指小心摩挲着逐渐湿润的亵裤,直至爱液洇湿了指尖的皮肤,他才小心翼翼地拨开那条细窄的布料。赤裸裸的磨擦温柔而强势,刺激着她愈发急促的喘息。 滑腻柔软的肉蒂被揉捏拨弄得颤抖不止,缓慢探入甬道的长指迅速找到了前端那块敏感的软肉。快速碾磨中,芙蕾亚压抑的呻吟逐渐高亢,回温的小手无助地探向腿间,试图推开那只令她不知所措的大掌,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制住了。 “乖,别乱动,就这样好好地舒服就行,别想其他。”今天的莱昂诺尔衣冠楚楚,声调中却是压抑不住的暧昧情欲。细汗沾湿了他的额角和鼻尖,紧皱的眉心和略微扭曲的面容,令人产生他正在忍受强烈痛苦的错觉。 事实上来自硬挺性器的胀痛也确实让他苦不堪言,但此刻他只想取悦妻子,用他专程学来的欢爱技巧,让她体验到极致的快乐。 “莱昂,别动了,我好像快要……”芙蕾亚大张的眼眸中盈满泪水,她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叫嚣着往下体冲去,可丈夫置若罔闻,反而加快了挑逗的速度。 “莱昂!嗯!”她慌乱的挣扎过后是无力的痉挛,伴随着失控的尖叫声,汹涌的温热液体喷了他满手。 她总是能喷出许多,好可惜。 不顾她尚未回过神来的惊呼和推拒,莱昂诺尔已经将她轻放在桌上,兀自跪了下来,急促的气息拂过因高潮而战栗的殷红花瓣,激起更加强烈的收缩。 “别……别舔!”话音未落,滚烫舌面带着奇异的触感,在浸染汁液的粉嫩私处来回舔舐刮擦,还沉浸在余韵中敏感的软肉很快便支撑不住了。 “莱昂……又要……我又要……”细碎的哀求已经带上了哭腔,舌尖探入濡湿的花径,在层层迭迭的肉芽中间来回穿梭,再加上指腹对上方肉蒂的挑逗一刻不停,她没过多久便又抽搐着爱液四溅。 本就滑腻绵软的臀肉被浸湿后手感愈发惊人,莱昂诺尔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,但这不是时候。 “还要吗?”他舔舐着唇角的蜜液,抬起头来,英挺的五官在清冷月光下泛起雕塑般的光泽。妻子细密柔软的金发披散着,几缕帖服在汗湿的两鬓,将那张夺人心魄的美丽面庞衬托得美不胜收。 迷离涣散的眼神和剧烈起伏的胸口实在诱人,他怕自己再待下去,便要兽性大发。 不知怎的,他突然又回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那一幕情景。火光中掩映的粉白小脸,被喷溅的滚烫鲜血染红了大半。随着趴在她身上那具破碎尸体的缓缓滑落,帝国最美丽的盛世容颜也逐渐清晰无比又毫无防备地呈现在眼前。 心脏骤然停止,耳边纷乱的厮杀声和烈火燃烧的爆裂声一并远去,紧握着铁剑的大掌在微微颤抖,他却毫不自知。 他刚刚斩下她父亲的头颅,又在她母亲即将遭到另一支队伍轮番蹂躏的当儿,一剑结果了她的性命。不是因为他有多慈悲,只是这野兽般的暴行着实令他恶心。 那双湛蓝色美丽瞳孔投向他的最后一瞥,竟然充满了神性的光辉。而此刻,他终于在通往偏殿外围的通路边找到被捅死的乳母,和惊叫着被压在身下的少女。直冲头顶的热血怂恿着他,令他毫不犹豫地砍死了那个鬣狗般猥琐的施暴者。 华丽的衣裙已经被撕扯得七零八落,当那孩子从满地血污中撑起身来,她有着和母亲一模一样的双眸,如同黑夜中沉睡的大海。 空灵深邃的碧波将他全副身心吸入了另一个维度,当他无意识地拔腿朝她踱步时,那名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,几乎毫不犹豫地拔出死去士兵的佩刀,就要刺入自己玉石一样洁白的颈窝。 “莱昂……”芙蕾亚绵软的低呼声瞬间将他的神志拉回这幽暗的卧室,他捧起她,安置在腿上。 “我在。”莱昂诺尔凑上前,温柔地吻过她轻颤的长睫。“莱昂……”芙蕾亚似乎还未恢复意识,她脱力地倚靠在他掌心,轻轻磨蹭着。 从前的她,何曾有过如此缱绻的态度?至少现在,她是需要他的吧。 如果她消失的话 “伪装的很好嘛,霍华德公爵阁下。” 伊丽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空旷冰冷的长廊中来回激荡,莱昂诺尔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太过规整的礼服领口,一层细密的疙瘩霎时间从皮肤各处冒出来。每一个毛孔都大张着,簌簌抖动。 即便是在命悬一线的战场,他也从未体验过如此可怖的危机感。这个女人,为什么又再次出现在芙蕾亚眼前?她到底想做什么? 当那英气逼人的美丽脸庞从阴影中缓缓浮现,他努力调整着呼吸,尽可能做出若无其事的态度。 “殿下,圣殿玫瑰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。”莱昂诺尔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,倒是与他健硕高大的体格相得益彰。“我的妻子只是个普通女人,她的身体状况在流产后每况愈下,还请您高抬贵手。” “呵。”伊丽莎公主轻笑一声,算是回应。“现在不肯放手的人是谁呢?” 见莱昂诺尔沉默不语,她便又咄咄逼人地上前一步。“普罗旺斯大公好像也嗅到了她的气味,一个月内向庞贝宫发来三封急件,要求父亲将他唯一的侄女完璧归赵,甚至搬出了芙蕾亚与少公爵利奥纳多的婚约。” “她不会去的。”不等她说完,莱昂诺尔急不可耐地厉声喝道,英俊如雕塑的一张脸,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毫无血色。 “你确定?如果她想起来……” “殿下!”虽然极力克制,但他的嘴唇还是抖得厉害。“我已经履行了与您父亲的约定,我相信他是位信守承诺的君主。芙蕾亚是我的,这是不容置疑且无法改变的事实。” “是啊,约定。”伊丽莎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,似笑非笑的弧度将漂亮的唇角点缀得愈发俏皮动人。“如今情况有变,一旦邻国对我们发动战争……” “我去。”莱昂诺尔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迎上了她犀利的目光。“我能帮你们夺取伊莱泽尔全境,就能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反扑。区区普罗旺斯大公,不过是寄居在格林兰治的一条狗罢了。” 伊丽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,她从对面男人的眼底,窥见了猩红冲天的火光和鲜血淋漓的尸山,那是真正的深渊。这个为了杀戮而生的怪物,拼尽全力保护自己巢穴的模样,居然有点可爱。 “好。”公主伸出右手,将本就捏在掌心的一封信递给了他。“这也是父亲的意思。” 莱昂诺尔略显粗重的呼吸声,在他周身营造出极其强大的压迫感。身为龙的后代,即便血统已经不再纯正,也几乎没有人类能对他的凌厉杀气视若无睹。如果有例外,那便是尼禄.萨克森和伊丽莎.萨克森父女。 当初他亲手屠戮了腓尼基城数万名兵将和百姓,却又亲自跪地向尼禄求情,为了放芙蕾亚一条生路。 尼禄的冷血与残暴有目共睹,幸而帝国还未有处死未成年战俘的先例。加之局势尚未稳定,为了安抚各方蠢蠢欲动的反对势力,这位硕果仅存的亡国公主以人质的身份被关押在圣殿塔,整整两年。 而这两年中,霍华德公爵出入圣殿塔的频率,已经到了令人不得不在意的地步。可即便如此,刚经历了丧亲之痛的芙蕾亚,可能对这位将她从刀口下抢救出来的刽子手心生爱意吗? 多么愚蠢,进化了千万年,怪物的思维方式依旧是如此令人匪夷所思。伊丽莎平静的墨绿色眼眸中,丝毫看不出轻蔑的痕迹。莱昂诺尔近乎变态的偏执,倒是授人以柄,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。 芙蕾亚虽然惹人怜惜,但红颜祸水。 “姐姐!求你把芙蕾亚带回来!帮帮我!求你了姐姐!她真的会死啊!”克里斯泪流满面的绝望神情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循环播放,即便心硬如铁,伊丽莎也做不到对这孩子的痛苦视若无睹。 和她不同,克里斯像极了他们早逝的母亲,纯净美好,宛若坠入人间的神明。 如果没有芙蕾亚,他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吧?如果她消失的话…… 不爱我了吗? 房门轻微的咔哒声,在万籁俱寂的夜幕中清晰得有些刺耳。芙蕾亚用臂弯微微撑起上半身,好奇地撩开床幔,却正对上了那双闪耀着墨绿色华彩的晶亮眸子。 “谁?”她甜美柔和的嗓音微微颤抖,划破了室内静谧的空气。 不是蕾拉,也不是在西翼服侍的任何一名侍女。此时大部分仆人,应该都被调遣去了南边的宴会厅。莱昂诺尔很节俭,城堡中几乎没有多余的人力。 突然沉重的呼吸声猛烈撞击着耳膜,那侍女打扮的陌生人高大而安静,只是快步朝她走来,在芙蕾亚反应过来之前,一把握住了她落在帷幔上那只柔软冰凉的右手。 咽喉好像被扼住,她想要开口呼叫,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。卧室昏黄的光线影影绰绰地打在那张过分贴近的脸上,多漂亮的一张脸啊。 待她看清了帽子底下隐约露出的银色发丝,它们慵懒地垂下来,丝丝缕缕衬托着月光般皎洁的面庞。高挺精致的鼻翼,此时正急促翕动着,那双美丽的瞳孔,像极了傍晚时刚见过的那位…… 不对,这诡异的熟悉,决不是因为皇太女。她见过这张脸,在梦中。 “芙蕾亚。”哽咽的声线低沉悦耳,这是男人的声音。 奇怪的是,如此不同寻常的突发事件,却没有令芙蕾亚感到恐惧。她怔怔地仰起脸儿,试图从这精致的五官和悲恸的眼神中,找到让泪水迷住视线的答案。 明明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,明明…… “没时间解释了,跟我走,晚宴很快就会结束,到时候就来不及了。”对面的男人显然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,他轻轻牵起神色恍惚的芙蕾亚,用随身携带的斗篷紧紧裹住她单薄的身躯。 “你是谁?要带我去哪儿?”公爵夫人终于大梦初醒般揪紧了他的胳膊,一颗清泪在她起身的瞬间划过面颊,滴在雪白的手背上。 “你真的忘了?”男人顿了顿,抬手抚去她的泪痕。“那个怪物,到底对你做了什么?” 似乎想要抚慰她焦虑的不安,他回身将芙蕾亚拥入怀中,颤抖顺着紧贴的胸膛传递给了她,心跳和热度也是。 “我是克里斯啊,你……不爱我了吗?” 怀中紧绷的身躯突然神经质地痉挛一下,紧接着便是脱力的摇摇欲坠。克里斯撑住她绵软的双肩,难以抑制的哭腔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。 “我们离开这儿,我绝不会再让他伤害你了。” 走廊仿佛在旋转,不远处的大门好像通往深渊的野兽之口。上方墙壁上悬挂的两盏夜灯,此时竟泛起血色的光,犹如怒视的兽瞳,令芙蕾亚心惊肉跳。 僵硬蹒跚的步履紧紧追随着他仓皇却笃定的节奏,虽然不明就里,但脑海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,牵动她的神经,让她无条件地跨出那扇门,逃离这密不透风的安乐窝。 自打有记忆起,她就没有走出过这座城堡。甚至每次离开房间去花园走走,也都在莱昂诺尔的陪伴和监视之下。她从来没有认真思忖过,为什么身体状况明明没有那么糟糕,丈夫却始终不愿意给她一点点自由? 挥之不去的梦魇,是她的妄想,还是丢失的记忆?这个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男人,或许正手握着一切谜团的钥匙。她实在太想知道了,有关过去的一切,有关她和莱昂的…… “往这边来,守卫刚才被我解决了。”克里斯没有回头,压低的声线在空旷的檐廊中回响,莫名的安心令芙蕾亚平复了急促的呼吸,低头捏紧他汗湿的手掌。 穿过这座拱门,应该能通往驻扎着拉法耶特使团的别馆。此时天色已晚,无边夜幕沉沉压在霍华德宅邸上方,芙蕾亚还是隐约能看见几个侍从正在车驾边来回忙碌着。白天才刚到,难道是要连夜返程吗? “殿下。”一名栗色短发的青年匆匆赶来,小声向克里斯打了个招呼。 “都准备好了吗?”克里斯在进入别馆大门的那一刻,已经脱去了侍女的蕾丝帽带,熠熠生辉的银发璀璨耀眼。“尽快出发吧,在姐姐回来之前。” “等等,请告诉我……”芙蕾亚小鹿一般的眸子迸射出从未有过的炽热光芒,灼灼映入克里斯眼底,撩起了熄灭已久的火种。 “我们先去拉法耶特,然后乘船离开伊莱泽尔。你不是一直想去西西里岛吗?”满是爱意的目光宛若暖流淌进胸腔,此时的芙蕾亚已经预感到,她与这个男人的羁绊坚不可摧。 可是莱昂呢?她从未怀疑过的爱意,正在一点点揭开脆弱不堪的外壳,裸露出血肉模糊的伤疤。 他来了 “别犹豫了芙蕾亚!”似乎看出她的踟蹰,克里斯迅速将她拉进一辆包裹得密不透风的马车,紧紧握住她逐渐回暖却战栗不止的双手。 “看你刚才的反应,你还记得我,对吗?”白皙的大手温柔抬起芙蕾亚低垂的下颌,扑闪的长睫瞬间合拢,她在回避他过份热切的目光。 “我会慢慢告诉你全部的真相,先跟我走,只有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。”克里斯轻叹一声,拨开窗帘,向外面待命的随从们打了个手势。伴随着隆隆滚动声,马车很快便启动了。 这是绑架。 待到芙蕾亚反应过来时,身旁的男人已经将她的身子压低,完全掩盖在宽厚的大氅之下,窗外传来岗哨的问询声,和车夫有条不紊的应答。 因为是拉法耶特的贵客,卫兵并没有过多为难便放行了。她明明可以喊出声,不知为何却没有这么做。狂跳不止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,冷汗一层层渗过冰凉皮肤上细密的小疙瘩,每一个毛孔都大张着,簌簌发抖。 她居然就这样,被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带走了。就这样离开了她穴居至今的家园,她深爱的丈夫,她生命中的一切…… 一阵莫名的心悸如电流般传遍全身,之前倒是从未想过,她真的爱莱昂诺尔吗? 记忆的起点便是丈夫那惨无人色的英俊脸庞,他将她的一只手紧握在唇边,吻个不停。妻子的突然苏醒似乎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冲击,以至于表情抽搐,语无伦次,泪水糊了满脸。 “你是……谁?”听见从她花瓣一般的嘴唇中说出这句话,莱昂诺尔的表情霎时变得无比诡异,如释重负的喜悦甚至压过了忧虑和痛苦,令她至今记忆犹新。 “你的丈夫,我是你的丈夫啊,我的芙蕾亚。” “想什么呢?”克里斯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,静下心来才发现窗外略显嘈杂的人声已经消失殆尽,取而代之的是旷野中冷清的风声,与夜行动物单调的呓语。 “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?所有一切关于我的事。”芙蕾亚抬起头,水蓝色瞳孔在幽暗的车厢内亮得出奇。莱昂诺尔闭口不谈的过去,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? “当然可以,但这个故事很长。”克里斯轻叹一声,替她理了理鬓角凌乱的碎发。如此他便能更清晰地欣赏眼前这绝伦的美貌,时至今日依旧令他心醉神迷的一张脸。 “以你的能力,应该能够自己想起来,拿着这个。”克里斯从贴身口袋中掏出一块淡紫色的晶石,它清澈纯粹的光芒甚至照亮了他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庞。芙蕾亚不由得看呆了。 “这块晶石的能量是疗愈,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?” 男人的声音渐渐远去,恍惚中芙蕾亚猛然睁大双眼,无数帧栩栩如生的画面扑面而来又呼啸而过,纷纷在她眼前炸裂成熠熠生辉的齑粉。来自胸腔深处撕裂般的疼痛轰然作响,眼泪几乎在瞬间汹涌而出,沾了他满手。 “芙蕾亚!怎么了!难受吗?”克里斯慌乱地将她搂紧,试图把那块晶石从她手心挖出来,但她攥得实在太紧,每一根手指都像铁钳般牢牢扣紧,全身抖得宛如暴雨中的花瓣。 “别吓我芙蕾亚!都是我不好,快松开!”他带着哭腔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,颤抖着拭去源源不断夺眶而出的泪水。直至别无他法,温暖唇瓣将她战栗的樱唇紧紧覆住,深沉绵长的吻唤醒了她濒临入魔的神志。 “对不起……不要……饶了我!”突然爆发的惊叫打破了车内甜蜜的气氛,芙蕾亚惊恐万状的绝望眼神刺痛了他,克里斯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。 “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!都是我没用!求求你别这样……”任凭雨点般的拳头砸在脸上、胸口,他却只是抱着她,泪流满面。 当一切归于沉寂,芙蕾亚怔怔地直视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男人,瞳孔中骤然迸射出的奇异光芒令他心惊肉跳。 “他来了。” 就在这时,克里斯听见了由远及近的鼎沸人声和骏马嘶鸣,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,方才还癫狂不能自控的芙蕾亚却突然直起身,撩开了车厢后方的窗帘。 飞一般腾空而起的黑色马背上,莱昂诺尔与巨人无异的高大身影赫然映入眼帘。他将搜寻队伍远远甩在身后,独自发了疯般绝尘而来。 虽然尚有一段距离,但她甚至能清楚看见他阴云密布的脸色,和那双已经被灼烧得猩红如血的金色眸子。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犹如一记雷电击中芙蕾亚的心脏,她隐隐感觉到脑海深处,有什么混沌的东西正在缓缓浮出水面。 为什么跟他走?(微h) “趴下!”克里斯惊跳而起,将呆若木鸡的芙蕾亚扑倒在软椅上。“不管发生什么,都别向外看!” 车外雷霆滚动般的马蹄声愈发清晰,所有随行骑士已经在马车后方围成一堵铜墙铁壁。看来克里斯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,毕竟这尊杀神早已名声在外,从他手中偷走芙蕾亚,无异于虎口夺食,凶险异常。 窗外的厮杀并未持续太久,飞速行驶的马车在一阵剧烈颠簸和马嘶声中戛然而止,克里斯俯身将芙蕾亚护在身下,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座椅下方抽出一柄雪亮的长剑。 一道寒光闪过,车门被拦腰劈开,剑锋相撞的脆响伴随着四溅的火星,在漆黑的夜幕中划出一道耀眼的亮光。芙蕾亚迅速将魔晶石塞进月白色便服的内衬中,不顾一切地扑上去,挡在缠斗的二人中间。 她第一次看见了丈夫杀戮中的可怖模样。满脸血污掩去了平日里温和俊美的面容,那双月光下灼灼闪烁的血瞳,迸射出令人胆寒的冰冷杀意。 “别杀人!莱昂!”芙蕾亚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,迎上丈夫滴血的利刃,冲口而出的喊声清脆嘹亮,令莱昂诺尔动作一僵。 他望向芙蕾亚的复杂眼神,犹如漆黑的深渊,充满了绝望的悲恸。 “芙蕾亚!快退下!”克里斯急切的嘶吼霎时淹没在由远及近的嘈杂马蹄声中,冲天火光和幢幢人影如潮水袭来,将三人团团围住。 “别做傻事,公爵阁下。”刚刚赶到的伊莉莎翻身下马,拦住正要拔剑上前的护卫们,只身一人走向莱昂诺尔。 “现在做傻事的是我吗?”他几乎是在吼了,怒视皇太女的当儿,手中长剑贴紧了克里斯的咽喉。 “相信我,这孩子跟来的事,我毫不知情。”伊莉莎平静的声调中丝毫听不出情绪的波动,但那双从头至尾都牢牢锁定克里斯的墨绿色瞳孔,暴露了她内心的忐忑。 “他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,父亲一定会严厉处置。我明白芙蕾亚对你有多重要,克里斯对我来说也是一样。” “姐姐!别说了,我宁愿死在这儿,也不会再让他把芙蕾亚带走!”克里斯决绝的呼喊瞬间点燃了她的怒火,伊莉莎一个箭步冲上前,在弟弟白皙的面颊上烙下一记响亮的耳光。 “我没事,莱昂,别生气了,好吗?”芙蕾亚怯怯地牵住丈夫的衣角,湿漉漉的眸子如此惹人怜爱,他又如何抵挡得住? 上一次将她从科里特岛带回来时,她也是这样不知死活地挡在这小子身前。每每想起这个场景,都让他痛不欲生。 所幸她还没有在克里斯的刺激下恢复记忆,现在最紧要的,是尽快将她带离这血肉横飞的修罗场。 想到这儿,莱昂诺尔一手抱起浑身瘫软的妻子,扭头冲伊莉莎冷冷道:“管好你弟弟,别让我再见到他。” 不忍再回头张望,芙蕾亚战栗着将夜风吹凉的脸蛋埋进了丈夫坚硬却温暖的胸膛。莱昂诺尔猛烈的心跳声疾速撞击着耳膜,盖过了周边一切声响。她不动声色地伸手向腰际探去,幸好,它没丢。 回城堡的路仿佛在云端漂浮,从头至尾,莱昂诺尔都没有松开她分毫。直至卧室大门发出沉重的撞击声,芙蕾亚才如梦初醒般摸出那块晶石,正准备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。 暴风骤雨般的热吻霎时压得她透不过气来,莱昂很少这样疯狂地吻她,滚烫粗粝的舌头不由分说便撬开了紧咬的贝齿,毫不留情地扫荡着她甜美的口腔,将那软绵绵的舌尖搅得天翻地覆。 “莱昂!等一下……”刚刚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,单薄的衣裙已经应声撕裂,短促的惊叫声霎时被他来势汹汹的灼热双唇堵了回去。颤抖的大掌一把捏住了右边那团白得晃眼的雪团,力道之大,令她呜咽着挣扎起来。 趁莱昂诺尔舔舐她耳垂和颈窝的当儿,芙蕾亚连忙伸手将魔晶石扔进了沙发的缝隙,一面带着哭腔推搡他胡乱拉扯之下裸露的胸膛。纠结硕大的肌块和密布的累累伤痕是如此触目惊心,每一次都给她带来巨大的视觉冲击。 “莱昂!你弄疼我了!今天不是行房日,我不要……”她的哭声也是那么动听,他硬得更厉害了,充血肿胀的疼痛几乎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。 “为什么跟他走?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求救。”虽然喘得厉害,但芙蕾亚还是听清了他含糊不清的低语,心下一惊,他探入腿心的动作凶狠而饥渴,光是手指,都要将她填满了。 “我害怕,今天不要,我累了!”往常只要稍稍撒娇,他便会毫不迟疑地答应她任何请求,可今天的莱昂诺尔,好像有些不大对劲。 “湿了。”他呻吟着将她臀部抬高,大张的双腿之间,那根不知何时被放出来的狰狞巨物,正张牙舞爪地磨蹭着瑟缩的花心。 为什么变成这样(高h) “不……不要!这样进不去!”那硕大滚烫的柱头强势抵住了花径入口,即便莱昂诺尔想方设法阻挡住她向下窥视的目光,这异常凶狠的侵入还是惊得她浑身发抖。 眼见她哭得梨花带雨,莱昂诺尔咬牙低吼一声,将手指探入二人身体交接之处,将那开始变硬的小肉粒捏在指尖,耐心搓磨着。 但他的忍耐也有限度,从刚才开始,他已经快要炸了。 “莱昂……我错了……呜呜呜……”借助着不断分泌的蜜液,那根骇人的粗硬肉棒已经缓缓顶了进来。重力加持下它势如破竹,将两片粉嫩花瓣撑得几乎裂开。才没一会儿,芙蕾亚已经呼吸困难,连哭叫的力气也没了。 “乖,陪我一会,我可能很快又要出征了。” 话音未落,莱昂诺尔捏紧她战栗的腿根,狠狠向下一压。伴随着啪的一声钝响,手中眼神已经开始迷离的美人儿猛地仰起小脸,失神地痉挛着。清亮涎液从大张的唇角渗出来,还未出口的尖叫被他狂暴地吞吃殆尽。 “啊啊……”疯狂挺腰的当儿,他已经彻底迷失在这销魂蚀骨的快慰中,那贪吃的小嘴虽然抗拒,却无时无刻不在绞夹纠缠,随着他凶狠的动作无限扩张又收紧,简直要命。 在此之前,他只会用杀戮来平息体内的燥热,却从未想过世界上还有如此诱人的东西。某种程度上来说,她的致命吸引力比魔物更甚一筹。 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快如疾风骤雨,这么大的东西如此迅速地冲撞着身体最深处的敏感地带,还没等芙蕾亚反应过来,铺天盖地的高潮已经撅住了她的呼吸。 “嗯!”她胡乱抓挠着,紧绷的脚趾夹紧了他汗湿的腰窝,正想歇一口气缓缓,一阵更加凶猛的抽插顶得她号啕大哭。 “停下!快停下啊!”尚处于高度敏感状态的甬道,哪里经得起他这样打桩一般迅速的连续捣入,很快,高潮再次汹涌迭加,她失禁了。 “我不要了莱昂!求你了!”顾不得全身汗毛倒竖的战栗,芙蕾亚勾住他青筋暴起的脖颈,可怜巴巴地哀求着,可他仿佛什么也看不见,只是咬牙切齿地狠狠入她。 更过分的是,他居然一边抽插,一边走动起来,强烈的刺激令她扭动,尖叫,但只是徒增了情趣。 后背抵住冰凉的琉璃窗时,芙蕾亚一激灵,腿心无意识的剧烈收缩似乎将他逼到了极限,莱昂诺尔嘶吼着咬住她挣动的纤细脖子,开始了极为可怕的高强度连续冲刺。 这下她是真的叫不出来了,脆弱不堪的宫口被撞开,但她也只是从喉间滑出一丝破碎的呜咽,比刚才更加盛大的高潮如电流在周身爆炸。射精时极度兴奋时的吼声与野兽别无二致,可她已经听不见了。 混沌中身体无数次攀上巅峰又重重坠落谷底,不知是梦是醒。勉强撑开一线光亮,却发现自己依然被困在丈夫身下。幸而柔软的床褥化解了大部分撞击,否则,她真的要被活活干死。 漆黑的记忆突然闪过一丝光亮,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带来无尽恐惧与悲伤,芙蕾亚突如其来的哭喊声悠长而凄惨,莱昂诺尔终于顿住了动作,呻吟着喘息不止。 “饶了我!我错了,再也不逃走了,我发誓!”她满是泪痕的美丽脸庞依旧是那么明艳动人,但眼神和表情完全变了,和方才判若两人。 莱昂诺尔仿佛刚从一场解离中归来,慌乱地搂紧了怀中发疯的妻子,温柔地亲吻她凌乱的发丝和红肿的泪眼。 “别怕!别怕宝贝,是我错了。”沙哑的低沉嗓音一遍遍在耳畔回响,终于将她从可怕的梦魇中唤醒。 那晚她也是这样绝望地哀求着。那双星星一样璀璨而凄楚的眸子,时至今日依然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,却始终不敢回想。 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他连一根手指都舍不得触碰的天使,曾经只要远远看上一眼,就能让他兴奋得整晚不能入眠。究竟是从何时起,他开始变得贪婪,偏执,心硬如铁? 无数次爱而不得的搓磨,反反复复的欺骗与伤害,将他鞭挞得体无完肤。可这能怪她吗?她或许从来也没想过要与他共度一生,这个亲手杀害她父母,屠戮满城百姓的怪物。 可这是他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交付了性命。 如果受不住了,就咬我(微h) 浓郁的蔷薇香气熏得人昏昏欲醉。 霍华德府地处干燥寒冷的西北部高地,从未见过如此大片的花海,攀缘着墙壁和围栏爬满了露台。 这是哪儿? 芙蕾亚小心翼翼地移动到窗边,一阵温暖馥郁的南风带来了春日的气息。极目眺望,周遭皆是陌生的繁华景象。远处四通八达的街道上,川流不息的车马小巧可爱。 正疑惑间,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将她唤醒。“小姐,霍华德公爵来访,在大殿等您。” 莱昂?他为什么不直接进来? “好的,我一会就来。”鬼使神差般,芙蕾亚出声回应道。不远处的角落里摆放着一面简单的穿衣镜,她快步走去,正要整理一下仪容,镜中的自己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。 发型和装束,看起来好像是……年轻了一些? 来不及细想,或者说是僵硬的大脑让她无从思考。芙蕾亚推开门,在一名陌生侍女的指引下,来到上百级旋梯之下的最底层。 说是大殿,也未免太局促了些,尤其是在莱昂诺尔过分高大的身形映衬之下,显得低矮逼仄。 他的样子倒是没什么不同,只是看起来有些紧张。见她缓缓走来,连忙将手中那束包装精美的三色堇递出,花蕊险些蹭上她细嫩的面颊。 “来的路上顺便买的,我见庞贝宫后花园种着许多。”话音刚落,又自觉失言,脸好像也红了起来,许是这塔楼里太过憋闷。 “谢谢您,阁下。”芙蕾亚机械地说出这句话,却不伸手去接。对面男人的尴尬与不安达到了巅峰,犹豫再三,还是一旁的侍女解了围。 “小姐,难得的机会,出去走走吧。”这名乌发黑瞳的年轻姑娘大大方方地迎上前来,接过公爵手中的花束,便识趣地转身离开了。 “瑞秋说你喜欢骑马,我带来了一匹牝马,个头小也很温顺,要试试吗?”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和肢体动作显得有些陌生,不知为何,芙蕾亚并不想亲近他,此时的情绪正被一股没来由的抗拒支配着。 她搜肠刮肚地琢磨起拒绝的说辞,对面的男人却有点着急,下意识上前一步。还没等他靠近,芙蕾亚早已惊跳而起,连连后退,莱昂诺尔愣住了。 “对……对不起,我只是担心你整天呆在这座塔里,会憋出毛病来。如果你愿意,我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。”他真诚而纯粹的浅金色眸子,与记忆中总是眉头紧锁的丈夫判若两人。 “任何地方?”芙蕾亚若有所思地垂下长睫,“你能给我自由吗?” “芙蕾亚,我的芙蕾亚……” 一声声熟悉的呼唤从高耸入云的旋梯上方飘来,她猛地仰起脸,一束刺目的阳光穿透陈旧斑驳的五彩穹顶,直射入眼底,令她一阵眩晕,摇摇欲坠。 周身温暖轻柔的触感,仿佛在母体中舒展着四肢。再次恢复视力时,莱昂诺尔紧张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不少。 “宝贝,哪里不舒服吗?”磁性的嗓音是如此温柔,简直要将她捂热融化。她几乎忘记了不久之前,就在这个房间里,他是如何疯狂地索求无度,比野兽更甚十分。 芙蕾亚睡眼惺忪地摇了摇头,本能地瑟缩起来,试图与身下那根紧压着她的滚烫硬物保持距离。 “对不起,一想到这次可能分别很久,就有些丧失理智了,别生我的气。”莱昂诺尔叹息着用前额抵住她的,轻轻摩挲着。他们什么也不做时,肢体接触都是这样亲密无间。 “嗯。”芙蕾亚挤出一丝甜美的微笑,小声问:“不是刚回来吗?又要去哪?” 丈夫却笑而不答,只是吻个不停。他的身体各处都硬得吓人,嘴唇却出人意料地柔软,碰触着每一寸细腻敏感的肌肤,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。 偶尔探出的舌尖轻扫过她绵软滑腻的乳头,蓄意挑逗间,压抑的娇喘终于冲口而出。 “好可爱,别忍着,让我多听听你的声音。”莱昂诺尔原本清明澄净的瞳孔也逐渐混沌,两只手指轻轻剥开她紧咬下唇的贝齿,眼神晦暗地凝视着那微启的檀口。 “唔!”伴随着她娇美的喘息,长指探入口中,轻抚着战栗的小舌头,搅得她含含糊糊地抗议起来。 “嘘,让我摸一下里面。”莱昂诺尔的呼吸逐渐粘腻沉重,待他终于将手指抽出,却又探入了早已湿透的花瓣之间。 “好像肿了,有点疼。”芙蕾亚强忍的哭腔瞬间点燃了他狂暴的欲火,后槽牙咬得嘎吱作响,才勉强压抑住肆意驰骋的冲动。 “帮你揉一揉就不疼了。”依旧是温柔的语气,声线却低沉暗哑。被搅弄的穴心传来阵阵酥麻酸胀,真就缓解了刚才被入肿的胀痛。 “莱昂,你还没好吗?”芙蕾亚泪眼婆娑地看向丈夫青筋鼓胀的痛苦表情,平时他不会这样纠缠不休,总是让她舒服了就立即停手。 “嗯……还很痛。帮帮我好吗?这次可能会有点久,如果受不住了,就咬我。” 杀了他(高h) “莱昂!又要来了啊!”被顶上床头的芙蕾亚死死攀住丈夫大汗淋漓的臂膀,两条雪白细嫩的长腿高高翘起,被他雷霆滚动般迅疾猛烈的动作顶得抖个不停。 “我也快射了……一起……”莱昂诺尔嗫嚅着压住她痉挛的小腿,耸身上前,稍一用力便将那堪堪裸露在外的一小截硬挤了进去。芙蕾亚双眼霎时失去了焦点,一直盈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哆哆嗦嗦地淌了满脸。 “难受吗?”他们的尺寸不能匹配,对此他心知肚明,所以每次都尽量忍住不完全进入。可情动至此也着实难以自控,只有最后的冲刺阶段放纵些,她应该承受的住吧。 芙蕾亚没有回答,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,体内愈发硬挺胀大的性器跳跃不止,只要再稍稍坚持一会儿,他就能彻底释放。 想到这儿,她迷迷糊糊地抬起身子,吻上他颤抖的双唇。湿润舌尖探入口中的刹那,莱昂诺尔明显愣住了。 “啊……”突然爆发的嘶哑低吼伴随着暴风骤雨般狂野的挺入,过分激烈的肉搏声掩盖了她微弱的娇喘。剧烈摩擦顶弄之下,芙蕾亚猛地仰起脸,抽动着在莱昂诺尔坚硬无比的后背上抓挠出几道鲜明的血痕。 訇然而至的高潮太过刺激,几乎让她心脏都停止跳动。由此产生的爆发力也极为惊人,花径强势缩紧之时,将那根滚烫的巨物夹得简直动弹不得。 “好厉害……要被吸出来了……”莱昂诺尔呜咽的低语带着不可遏制的冲动,他俯身狠狠吻住芙蕾亚微张的樱唇,身下不受控的凶狠抽插比刚才更加狂暴十分。 “啊啊啊!”从半昏迷状态中惊醒的芙蕾亚挣扎着捶打他强压下来的铜墙铁壁,却被牢牢制住不能动弹分毫。再这样下去,非灵魂出窍不可。 “来了……”强劲爆发的灼热精液烫得她浑身一哆嗦,这漫长无比的喷射中,两人都进入了濒死的离魂状态。五感全部停滞,只剩下紧密交接处的汹涌快感,犹如火山喷发滚滚压来。 “这样下去,我可能走不了了。”率先回过神来的莱昂诺尔,呻吟着舔去她满脸泪痕,试图将她从极致的休克中唤醒。 感觉到体内毫无颓势的肉棒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始抽动,芙蕾亚长出一口气,张开了迷离的双眸。冰蓝瞳孔中,是一望无际的星辰大海,他不由得被吸去了神智。 “我好饿,先吃点东西再做好吗?”丈夫的精力似乎没有上限,她不清楚还要被困在床里多久。体力的消耗到达了极限,只得委婉地请求他暂时停战。 “好,我让侍女送餐进来,先抱你去洗洗。”莱昂诺尔微笑着亲了亲她汗湿的前额,就这么抱着她,以连体的状态下了床,朝隔壁的浴室走去。 温暖的池水软软地包裹住芙蕾亚疲惫不堪的身子,她逸出一声舒服的轻叹,几乎要就此昏睡过去。 “别睡,还没吃晚餐呢。”莱昂诺尔轻吻着她战栗的长睫,试图阻止它们合拢。 “真的累了。”芙蕾亚嘟囔着,可爱的模样让他顿时又胀大了几分,她终于忍不住抗议:“拔出来,先拔出来!” 莱昂诺尔自然舍不得从她体内退出,他的尺寸过于惊人,每次进入都要折腾好一会儿。可她的撒娇对他而言杀伤力实在太强,只得咬牙缓缓往外撤退。 随着啵的一声轻响,一股乳白色浊液被带了出来,缓缓漂散在池水中,很快便戛然而止。 “胀吗?帮你弄出来?”莱昂诺尔显然意犹未尽,正在想方设法挑逗她。自从那次悲惨的流产事件之后,他长期服用药物来抑制精子活力。虽然半龙让人类怀孕的几率很低,但他不敢再冒丝毫风险,让她身体受损。 “嗯。”芙蕾亚红扑扑的面颊就像熟透的蜜桃,惹得他蠢蠢欲动,恨不能咬上一口。想吃了她的念头时不时就会倏地冒出来,令他心惊肉跳。 在他分神的当儿,芙蕾亚低下头,却无意中瞥见了抵在小腹上那根弹动的巨物,盘虬的青筋根根暴起,粗壮更甚于她纤细的手腕。 之前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清楚地端详过,如此狰狞的景象赫然映入眼帘,她急忙闭紧了双眸,不敢再看。突突狂跳的心脏仿佛劫后余生般难以平息,一些可怕的画面和压抑的情感没来由地涌上心头,模糊不清却真真切切。 “怎么了?”莱昂诺尔敏感地觉察到了她的异样,连忙将她摁进怀里,一手轻抚那光滑细腻的后背。“晚餐应该已经送来了,我喂你吃些。今晚就先不做了,好好休息。” 芙蕾亚乖巧地点点头,莫名的悲凉油然而生。莱昂除了偶尔在床上过于强势,对她的悉心照料可谓是无微不至。 可为什么,这萦绕的困惑与疑虑始终挥之不去?为什么,她无法完全信任他,潜意识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回响。 杀了他。 记忆的碎片 整整五天,公爵大人始终没有从夫人卧室里出来。这场拉锯战一般高潮迭起,又令人精疲力竭的缠绵,几乎耗尽了芙蕾亚最后一丝气力。 每次哭着求饶,丈夫便会停顿一会儿,让她吃些东西,抑或小憩片刻。有时更是直接累得晕了过去,又被他疯狂无比的动作撞醒。虽说是夫妻义务,但莱昂诺尔的需求也着实太过旺盛,难道他一直以来的彬彬有礼和温存体贴,都是假象? 记不清是第几次日出了。当浅金色的日光眨眼便照亮了层层迭迭的床幔,交织着火焰般的炽热和破晓的寒气,猛地渗入裸露的肌肤,芙蕾亚渐渐恢复了意识。 莱昂诺尔似乎正尝试着从她体内抽离,甚至能听见他坚硬的牙齿相互碰撞磨擦发出的嘎吱声。当她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,身上的丈夫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。只是肩胛和胸腹处青筋鼓胀的肌块还在生理性抽搐滚动,气势汹汹。 “还好吗?”见她醒来,莱昂诺尔即刻换上了平日那副柔和无害的面孔,俯身亲吻她微凉的唇瓣。 “嗯。”其实她已经感觉不到躯体的存在,脖子以下的部分麻痹而酥软。 “我该出发了,会尽快回来。”莱昂诺尔明显松了一口气,依依不舍地起身之前,他再次搂紧了怀中的妻子。 走廊尽头传来若隐若现的嘁嚓声,沉重的军靴摩擦在厚实的短绒地毯上,即便再小心,也难以避免带来地板的震动。莱昂诺尔终于下定决心般腾地跳下床,用最快的速度将全身冲洗一遍。 外出服和盔甲都挂在门边不远处的铜架上,为了不发出太大噪音,惊扰妻子的清梦,他只穿着内衣就出了门。 “公爵大人,好久不见!”等候多时的雷欧顺着开门声转过头,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打在他英俊的蜜色脸颊上。那双茶色澄净的眼眸依然笑眯眯地弯成两道甜蜜的圆弧,看得莱昂诺尔本能地蹙紧了眉头。 “不是让你在营房等我吗?”莱昂诺尔边走边穿上外衣的动作干脆利落,还不到副官跟前,领口的最后一颗扣子已经系好了。 “庞贝宫送来了加急件,兵营人多眼杂,我想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,就自作主张过来迎接您。”不等他动手帮忙,莱昂诺尔快速套上盔甲,伸手接过了那枚封印着皇家纹章的信笺。 不外乎又是在催他出兵,另外还有……提醒他小心霍华德府中的细作? 莱昂诺尔沉吟片刻,将指尖薄薄的纸页揉得稀碎。“我不在的这段日子,拨出一支分队,昼夜轮守在西翼外围。侍女出入也需要严格审查记录。” “是。”雷欧顺从地低头领命。夫人是主君的命门,与她有关的一切,事无巨细都怠慢不得。 此刻卧室中的芙蕾亚已经挣扎着爬下床,微微撩开窗帘,观察着楼下的动向。眼见丈夫和副官离开后,西翼的大门即刻被两道铁栅栏彻底锁死,刚刚还飘忽不定的一颗心霎时沉到了谷底。 她的直觉显然没有错,如果说戒备森严的城堡中有什么不能见光的秘密,那只能是她。 丈夫似乎很怕她被外人看见,也很怕她回想起从前的事?不过,她向来都不是如表面那般柔顺乖巧的女人。 芙蕾亚缓缓走到沙发前坐定,从隐秘的缝隙中掏出了那块依旧冰冷闪耀的晶石。它的魔力还在,每每与掌心接触,便会激起心脏的细微战栗。被拨动的血管和神经纷纷簌簌跳动,汇聚成一股久违的热流,直冲眉心。 这感觉太奇妙了,熟悉而绵密,如同一张大网将她团团裹住,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团,那内里,是另一番光景。 “芙蕾亚,我的芙蕾亚。”一张美丽绝伦的脸,如此贴近地绽放在眼前,令她心惊肉跳。甜美柔和的声线宛若天籁,如同一双绵软的手在她周身轻抚着,舒适又温馨。 “她太可爱了,不是吗?亲爱的。”美人儿突然抬起头,向身旁秀美清俊的男人投去娇嗔的一瞥。 “当然了,她长得简直跟你一模一样。”男人微笑着吻了问她的前额,又俯身向芙蕾亚靠近。这熟悉的热度和香气,令她莫名地鼻子一酸。 严丝合缝的混沌仿佛被强光破开一道缝隙,在如此广袤的时间荒野中,芙蕾亚终于第一次抓住了记忆的碎片。这些深埋在潜意识中的场景再次闪现,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。 “爸爸,妈妈。”